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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塵與灰          

台南大學附中高三12班 吳佳雄

 

 

 

  有時候,某個昔日常去的地方,鋪著一層迷濛似霧的灰塵,或是某個你曾手不釋的把玩物,如玩偶、機器人等,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塵與灰。那表示,好久了,它一直靜置在那,不曾有朝氣注入它內心的靈魂深處。

  躺在搖椅,雙眸呆滯的八旬老翁,整日望著大街來來去去的人、物、景。像是舊式播放帶的倒轉片般,回憶一生的辛酸血淚、一生的邂逅、一生的生離死別、一生的欣喜若狂,直到生命終了。

  回憶非壞事,但將生命停佇在此時此刻,多麼可惜!如果久而不曾開拓新的世界、新的眼界,難免落於被時間的塵埃掩埋,生命終了。這就是你想謝幕揮別人生的方法嗎?不盡然吧!

  阿公已年高七十有五,但仍每日早睡早起,有時仿效陶侃的搬磚練身;有時像條海龍悠游於水中;有時不服老,雲霄飛車、高空彈跳,沒有一項未嚐遍的;有時卻像一位老謀深算的賭徒,小賭怡情。生命可以輕如鴻毛的結束或重如泰山的終了;生命當然也可以如此多采地走到盡頭。在垂垂老矣的阿公身上,我看不到一絲落寞的灰塵。

  讀書亦是如此,如懈怠鬆懈,不汲汲營營地攝取新知,久了,如同某個你曾手不釋的玩物,放置久了,灰塵隨及滿布。古人云:「戶樞不蠹,流水不腐」,即是這個道理。

  很多時候,我們常不在乎地說:「沒關係,不急……」久而久之,我們就容易養成好逸惡勞的習慣。明日復明日,明日何其多?何不把握當下,時時為枯槁的靈魂注入新的朝氣、新的活水,活出新的人生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 ──99.10刊於南縣青年10月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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