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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婷韻.jpg  最遙遠的距離       

港明高中二年信班 黃婷韻

 

 

 

  「嗯……你好。」簡短,卻勉強的招呼。

曾經的知心,終究抵不過時空的考驗嗎?或許赤道不是最遠的距離,而是我們不再有交集!難道我們的人生只能是如此交叉後越來越遠的線?漸走漸遠的距離,我看不到盡頭。

  還記得朋友回台灣的那天,對!就是在畫掉許多日期後殷殷期盼的那天。六點半不到,電話顯示了期待已久的手機號碼。

「喂!我好想你。」開口後一起說的一句話,錯覺了我的思緒,一連幾天我都深信我們沒變,直到見面那天。餐廳裡一群群朋友攀談著,只有我們,面對面支支吾吾地說了些話後,又歸於寂靜,不只是沒話題,而且有一種對方像是陌生人的尷尬感。安靜的氣息使我不敢多呼吸,就怕會再多吸進一些寂寞的空氣,彼此會再越隔越遠。

  那天回家後,我便不斷思索,到底什麼是最遙遠的距離?竟有能耐將曾知心的兩人,阻隔成陌生人。有人說,世上最遙遠的距離,是我就站在你面前,你卻不知道我在乎你,或許簡單的「咫尺天涯」四字是如今最佳的寫照,或許我們早已習慣遙遠的關心,獨自等待,會想念、會不捨;但我也心知肚明,我等的,盼的,是他出國前幼稚的、喜歡賴著我的,那個「六個月前」的他。

  我懂了,我們誰也沒刻意疏離,而是「時間」。時間,從來就不是靜止的齒輪,當我們痴痴待著,天真地以為我們都站在原地時,時間的轉軸已推著我們前往不同的未來。天空再相似,也不可能望到同一朵雲,當南半球飄著雪,北半球則威嚇著隆隆的雷陣雨,而赤道,不過是條虛幻的線,地球最長的線又如何?跨過一隻腳,南北半球便同時擁有了;相反地,一樣長的子午線,二小時的距離,六個月後已成了條鴻溝,不再只是短短的兩個時區,而是如同那宇宙不斷蔓延的距離。

  時間的推進比那黑洞的擴散更加快速,一樣的一秒鐘,可能在你的視而不見中,一個接著一個地流走,待你留意,它已成了一條追不回的道路;最遠的距離,即在一次又一次的錯過中,悄悄地織就而成。有多久未和親人、朋友敘敘舊了呢?別再推拖了!等待,並不一定會有更美好的重逢,趁著時間還沒走遠,趕緊追回彼此的距離吧!

 

──100年12月12日刊於台灣時報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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