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首
台南女中二年17班 趙育瑋
午間,豔陽高掛,透著層層油綠,茂葉印下了抹抹灰綠,鳥兒鳴啼,微風輕吟。在這清幽的旋律中,忽聞樂聲揚起,從音樂班教室傳來,旋繞著在空氣中盪漾,與鳥鳴風吟織成了一首樂章,縈繞於耳。同學們總抱怨吵,可我卻喜愛它伴我安然入眠,使我再次悠游於那一汪記憶之海,牽起了我與音樂,深深的羈絆……
國小五年級時決定報考音樂班,由於不接受鋼琴為主修,便修了豎笛為主考樂器,當時的我,對於豎笛極為陌生,要在不到一年半的時間練到純熟,可以說是很大的挑戰。但我的個性固執,又心高氣傲,一旦下了決心就什麼也不管,一定要達到目標,否則絕不停歇。這樣的挑戰如巨岩般落在我的心頭,壓在意志的苗芽之上,帶給我巨大的壓力,卻又刺激我向上成長,衝破巨岩。
一開始,抱著好奇和如烈焰燃著的意志以及決心,我努力地學習、練習豎笛,當一首首小曲自笛管流瀉而出,我的心深深地震撼了,這樣的喜悅使我心頭的小苗又更加堅韌,我感覺,巨石被悄悄推出了一條縫,縫如笑容,溫暖至心坎。
然而,更艱困的挑戰還悄聲埋伏在未來的路途中,盯著我,冷剎的眼神使我呼吸愈來愈困難,但我還是踏著步伐向前,只是,堅定自信的語氣從我的口中,心裡漸漸消散。
練習漸漸邁入困難的指定曲,日曆已一把把地被撕落,心頭巨石又一點一點地往回壓,蓋住了原本微笑的裂縫,漸慢下來的步伐使我開始焦急,緩慢的進步讓我愈加沮喪。但我是固執的,為了使自己達到目標,我排定了一連串的練習。五點半起床,在早餐前練一個小時,放學回家晚餐前練一小時,睡覺前再練兩小時。就這樣每天辛苦的練著,練到手指長繭、起水泡,練到嘴唇破皮流血,我依然忍著淚,縱使我的心在哀號哭喊,淚水浸著心臟,那種感覺好苦、好鹹,窒息著讓我喘不過氣,我的意志撐著身心以及靈魂,每一天都筋疲力竭,但我仍是熬過來了。回首當時,現在的我,不禁佩服著、感嘆著自己,已經很難想像當初是如何撐過來的。
我為自己感到驕傲。當我聽見音符滑游舞動在我吹奏出的樂章時,淚水再也止不住,只有不停地滑落、滑落,滴在我的微笑上。心中的綠芽抽出,衝破那一塊壓得我傷痕累累的巨岩,但不要緊,我有音樂來灌溉、滋潤心靈。
回首當初,我是那樣一池努力、那樣地堅忍。不管在何時,只要聽見樂聲揚起,就會想起那時的點點滴滴。過去的我為現在照亮道路,時時提醒我——永不放棄。是的,那段美麗的苦澀,我永不會忘!
101年7月6日刊於人間福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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