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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妳離開後
臺南女中二年十五班 莊媛媛
那是段份外難熬的時光,自妳離開後。
「鈴──鈴──」脖子好痛,在朦朧的意識中,我這麼想。「欸──關鬧鐘啦!吵死了!」我伸出腳踢了踢旁邊的床位,卻踢了個空。猛然驚醒,我在刺雜的聲音中憶起了妳去了其他學校──開車兩個鐘頭才到得了的地方。那之前,我在偌大的雙人床上落了枕,脖子上隱隱傳來的刺痛,時時刻刻提醒我妳離家的事實。
過了好些天,妳打了通電話回家,「欸,我和妳說,我的課超少的!星期四只有兩堂課,還有啊我室友是醫學系的學姊,她是華僑,英文超好超強的!」我聽出妳電話裡的興奮,但我的心底卻感到怪怪的,大概就和身旁的書桌和後面的大床般,空蕩蕩。
其實我還有些話想說,只是對著那頭興奮的妳說不出口,我想說:「今天是我生日」、「你不在家,媽也忘了買蛋糕吃。」在妳掛掉電話前,話依然卡在喉嚨,徒留滿室空寂,耳邊隱隱傳來樓下媽媽打麻將的聲音,我在「卡啦──卡啦──」的洗牌聲裡出了神。
生日那天,在二十三點五十九分時,我失落地、輕輕地將鐘面覆蓋到桌上,聽著那滴滴答答時間流逝的聲音,五十九秒聲音就這樣流失了,但卻在最後那一秒,手機的簡訊提示音突然響起,在看到寄件內容後我的嘴角不由上翹,我打了幾個字回去:「嘿姊,謝謝妳記得我的生日。」
自妳離開後,我第一次不感到寂寞。
102年11月2日刊登於臺灣時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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