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巷那年
台南一中三年15班 蕭冠哲
是那一年。
春日是生機盎然的,小巷內也不例外。早春的雨水滋養原本過於清瘦的老樹,幫它在上頭添了幾筆嫩芽。牆頭的藤蔓類植物也開始活躍地到處佔領城池。小巷裡的人也是那麼有活力,阿花伯便是當中一位領袖人物。在春日裡領著鋒叔、青叔,在巷中儼然成了護花使者,不論是巷頭抑或是巷尾,折花便是要罰,他們會先表現出很痛心的感覺,然後便開罵了。而我更常是他們的座上客,素行不良的狀況下,我便常被罰「愛巷服務」。懲罰是有意義的,了解生命的可貴後,我也加入了護花的行列。
春日過後便是夏日。夏日的小巷是衝突的,躁動和不安溢滿了小巷,連樹上的鳥兒也受了影響,總是無法在同一處停棲多時。樹下的人兒也有點兒焦躁,這是非常明顯的,從我連續下贏了青叔三盤棋、鋒叔二盤棋,甚至贏了阿花伯五盤棋。我知道他們不知道在焦慮什麼,他們可是號稱「巷中三聖」,豈是我這小兒能夠輕易打敗的呢!但我並沒有去深思,就這樣讓它隨著夏日的殺伐聲去了。
而後秋日來了。老樹落了一身的葉,厚厚地疊了一巷頭。而隨著金風而來的肅殺之氣,小巷也來了幾位素不相識的年輕人,我敢肯定他們絕對不是這十二巷中的住戶。他們總是在巷頭阿花伯的住屋前徘徊,不分晝夜上午輪六班下午輪三班和夜班。而阿花伯卻彷彿人間蒸發了,就算那幾人惡意破壞巷內的花木,他也不出面阻止。只見他原本便較破舊的小屋,在夜色中沒有點燈,一片漆黑中,顯得更蒼老了。
冬日了,年關將近。我站在老樹下細細地看著它上頭的傷痕,每一道都深可見骨。而旁邊則是阿花伯的小屋,在這接近過節的時刻被塗上了花花綠綠的漆,是顯得過於「喜氣」。我伸手敲了敲門,但沒人回應。
然後冬日又過去了,但我知道那些爽朗的笑聲也許除了在夢中,他們將不會再出現。而阿花伯呢?也許,真的是也許,他現在不知道正在哪個開滿花的地方護著花吧!
101年3月份刊於南市青年297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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