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走來
台南女中二年16班 古惠如
試著想像一個畫面:你長征廣闊的沙漠上,長期的艱辛跋涉使您感到疲憊不已;置身在荒涼的旱漠,無助得讓人心慌;又或者,偶然遇得一處陰涼綠洲,頓時歡喜無比。這,是我成長的心路歷程,像是一位探險家渴求在旅途的終點,發現旅行的意義。
「一生都在尋找的答案,並非在一時一地可以求得。」這樣以無奈做註腳的結論或許是我成長的起點。隨著年紀數字的遞加,我發覺以往認知的世界正快速地瓦解,剩下的不過是一片荒蕪。就像是以往崇拜的美少女戰士並不會真的出現實行正義、懲惡除壞。卡通裡非黑即白的情節也從未落實在生活中。於是,體認到太多太多的問題沒有答案,我噙著淚目送著過去天真善良的日子,毅然地踏上人生征途,面對未知的冒險。
所有的痛苦,包括分離、失去、迷失,調和在一起就是一杯到位的人生苦茶。輕輕地啜飲著,我腦中泛起那雨天的回憶。
「砰!」我聽見哥哥在父親重話訓誡後忿然地甩上門,接著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雨幕裡。方才父子的爭吵似乎凝結了空氣,媽媽焦急無助地流著淚,爸爸則繃著臉不動聲色。年幼的自己不明白哥哥為何丟下傷心的母親離家而去、父親又為何會出此重話傷害哥哥。初嘗心痛的滋味竟是令人無法忍受,它疾速地侵略自己,刺痛我脆弱的心。摸了摸臉頰,溼了,是淚。我想這也是成長的一部分,那是痛楚帶著你揮別過去一向幸福快樂的生活。
在這次深刻體認後,我仍持續地向前成長著,儘管曾遇到諸多的不如意,悲傷與沮喪輪番在耳旁吶喊,又或者跌跌撞撞得遍體鱗傷,我常在此時靜下心,試著勇敢地面對並接受。因為我相信,痛苦終會結束,留下的是萃取後的精華,也是人成長的養分。
人生猶如行走在狂風不息的沙漠中,滾滾沙石刮傷皮膚,噬人的狂風也阻卻前路。但我不怕,堅定地傲視這一路走來的風景,也許有淚,也許有笑。可我感到滿足,因為自己確實真誠地面對每一個成長的無知和恐懼,我挺了過來,並且下定決心,走下去。
101年5月刊於南市青年299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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