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鄧羽儒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認識死亡  

臺南二中一年十七班  鄧羽儒

    

 

 

 

 

  

打開櫃子,琳琅滿目的漫畫間有塊衝突的存在,那,是一瓶全新的鳥飼料;頓時,記憶的藍天被烏雲籠罩,傾盆而下的大雨正滴答訴說著那一片不願想起的黑色記憶。

那是一個晴空萬里的星期日,「啊!」一聲驚訝的大叫吸引了我,我快步地走向花圃,隨著媽媽興奮的眼神,我望向那再平凡不過的花草,但綠意中,似乎有股不協調,仔細一瞧,原來是一隻圓圓的綠繡眼雛鳥躲在草後,畏畏縮縮地顫抖著,但好奇的牠仍不斷用芝麻般的小眼端詳著這色彩繽紛的世界。我小心翼翼地撥開綠葉,輕輕地捧起牠,溫柔地將牠移向鋪滿衛生紙的小盒子裡。相較於外頭啁啾的鳥鳴,牠安靜了許多;比起一般鳥類的活潑,牠內向了許多,只是縮在紙盒的角落,有著失去父母的徬徨和莫名的虛弱。

面對這無助的小訪客,我們決定給牠一個溫暖的家,然後我們便興沖沖地出門去買飼料。黃昏回家時,我們興高采烈地拿著飼料,爭先恐後地爭取餵食牠的優先權,但打開家門,映入眼簾的,卻是如此怵目驚心的畫面。只見小綠繡眼將自己捲曲成球狀,雙眼閉合,瑟縮在盒子的一角,我鼓起勇氣,輕輕地碰牠,但一陣從未感受過的冰涼卻直直地沁入心房,剛剛心中的興奮,隨即被潰堤的自責掩埋,悲傷的低氣壓挾帶著自責的閃雷和無止盡的淚水,肆虐了心中大地,造成一片槁木死灰。

年幼的我,未曾感受過何謂「死亡」。外公外婆的離開,因為我還太年幼,因此被一份純真覆蓋,不知何謂死亡;但小鳥的死,卻大力地衝擊了我,原來死亡的發生,是如此貼近、如此的平常,當靈魂離開,肉體竟是如此的冷冰;當閉上的雙眼不再有神,牠是如此的安詳;當身體不再移動,是如此的默然、如此的寧靜。這些,卻令人毛骨悚然。

死神的腳步無聲無息,而生命的離去所帶來的遺憾和悲痛,卻深深刻刻地烙印在記憶中,難以磨滅。於是,隨著年歲漸增,我更逐漸了解,與其害怕、擔憂生命的無常,何不把握當下,珍惜人生?

102223日刊登於臺灣時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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