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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秉文  故鄉情      

臺南一中一年十八班  林秉文

 

 

 

雜草、棒球、汗水、斑駁……種種詞語喚起兒時的回憶,霎時間沙崙的風貌一一浮現,似乎漸漸地能勾勒出昔日故鄉的輪廓了。最後一次返鄉已是半年前的事了,我越來越能體會:故鄉是情感和土地的契合,隨著時間的淘洗,故地的重遊,情感,愈顯明晰、濃烈,儘管腳下的土地早已不如往昔。

沙崙這個地名在地理學上被定義為沙丘,卻是我居住多年的故鄉。小時候,走出家門,放眼望去,除了低矮的屋舍,田地外便是黃澄澄的砂土。因此,我常和左鄰右舍的小孩在黃砂地上清出一片空地,打起棒球來。一個撲地接球的動作常弄得滿身泥土,尤其是剛下過雨後,淡淡青草綠絲絲地和在冰冷鬆軟的黃泥巴裡,劃過溫熱的臉龐,在衣褲上留下條條的黃綠色紋,弄得渾身髒兮兮,但充滿稚氣又好勝的心靈在乎的不是那一身的髒,而是那手套裡的白球和手中的球棒,儘管看似傻氣,但這份平凡卻是童年的面貌,永遠銘記在心靈的扉頁,是故鄉美好的記憶。

故鄉並不全然是清晰的經驗記憶,部分仍建構在故事上,雖然模糊,但卻多了份想像。

每年過節時,我們固定都會回沙崙老家燒紙錢祭祖,在等待的過程中,爸爸常和我坐在藤蔓交織的牆角下,聽著他說著我小時候的生活,那大概是二、三歲時候的事,當然記憶是十分模糊的。爸爸望著遠方,一字一句訴說著我的童稚往事,隨著鑽過牆縫的風,吹過頭髮,環顧四周,我彷彿依稀能看見坐在牛背上的我在吆喝著,雖然牛舍裡早已空了;雞群喧鬧的爭鬥聲在耳邊撕裂著,雖然雞舍裡只剩下破舊的幾件農具;而爺爺、奶奶的和藹身影,也不復存在了。

一次又一次的返鄉,使我腦海裡故鄉的面貌愈來愈清晰可及。儘管,現在沙崙的風貌房正快速地變換:水泥屋的崛起蓋過紅磚屋的丰采;水泥地、馬路的鋪設覆過沙地的黃;高聳的高鐵沙崙站破壞了原本單純的天際線,但那內心深處的情感連繫卻更加強烈,更不可分。

或許故鄉純粹就是那杯記憶,再加點想像的調和,在嘴裡化開來,越來越甘醇,而我正念著、品嚐著這份滋味吧。

102年4月刊登於南市青年306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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