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嬤
臺南二中一年十九班 鍾翰
「阿嬤,再見!」背著書包,準備踏出家門的我,望向坐在床緣、手摸著胸口,表情痛苦的阿嬤,阿嬤強忍著痛苦,對我露出了蒼白的微笑,我趕緊通知媽媽。那天,媽媽帶著阿嬤去了醫院,而我則自己走路上學,上課時,一顆心懸在那兒,我怎麼也想不到,那句「再見」換來的竟是永遠的離別。
那天補習完回家,媽媽悲傷地告訴我這令人心碎的消息,我和媽媽都淚流滿面,然而,這淚水並沒有洗去我的悲傷,反而乘載著些許的回憶,緩緩地流出。我想起小時候,每每到阿嬤家,都可以嚐到那外面用再多錢也買不到的美味,每次看到我和弟弟如颱風般將桌上的山珍海味掃得一乾二淨時,阿嬤的臉上總是綻放如太陽般的笑容;現在,那笑容我已永遠見不到,留下的,是我佈滿淚痕的雙頰;想起在吃晚餐時,阿嬤都將遙控器的主權歸給我和弟弟,也會坐在我們身旁和我們談天說地,或躺在床上發出規律的鼾聲;現在,這些聲音從我身邊消失了,留下的,只有那黑了的電視螢幕,冰冷的床以及陷入永恆寂靜的座位。
阿嬤的肉燥飯是最令我難以忘懷的,軟嫩的肥肉、吸飽湯汁的瘦肉、微鹹的湯汁再配上粒粒分明的白飯,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食物,裡面裝了阿嬤滿滿的愛心;現在,阿嬤已離我們而去,雖然媽媽也會做,但是吃起來就覺得少了些什麼。在阿嬤的喪禮上,我對著阿嬤安祥的容顏,默默地許下心願:「阿嬤,我會認真,不辜負你的期待。」阿嬤的離去,使我的生活少了許多歡笑,也失去了些許的色彩,我的眼淚已流盡,接在淚水後頭的,是努力和付出。
阿嬤的去世,是我人生中一個心痛的插曲,但它使我更愛、更珍惜我的家人,也讓我更努力的讀書,使我能有現在的成果,阿嬤的過世並不是結束,而是開始。
103年5月5日刊登於臺灣時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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