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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侑駿  父親的西裝   

港明高中二年和班 吳侑駿

 

 

 

 

窗外的寒風,像發了狂似地想占領我溫暖的臥房,我打了個寒顫,起身往自己的衣櫃走去,想找出幾件厚重的衣物,好抵抗冬寒的肆虐。翻開上層輕薄的衣物,我不斷向下方翻找,在最底層看見一件突兀的衣服,一件老成的西裝外套,一件不該是我這個年紀所擁有的衣服。拿出它,我試穿一下,沒想到卻很合身,霎時,前塵往事在我腦海裡翻翻湧湧……

在我小二那年,父母以要我獨立為理由,請我搬出了他們的房間,獨自一人在我的新房間,過著沒有父母陪伴的夜晚。一天晚上,我仍不適應地躲在被窩中發抖。驀地,門外「喀!喀!」兩聲,父親走了進來,手裡拿著一件充滿父親味道的西裝外套。筆挺的西裝有如父親一樣威嚴,深黑色的顏色給了我滿溢的安全感,胸前那一顆顆經過歲月消磨的咖啡色鈕扣,象徵著父親為這個家所做的付出。父親將外套丟給我時說:「當你能穿上這件外套的時候,就是你長大了,該為自己負責的時候。」握著外套,我思考著父親的那句話。

接下來的日子,我將外套掛在床頭天天看著它,每天一回家就是拿起外套往身上一套,享受著當個小大人的感覺,儘管長度長得像件裙子似的,我仍天天穿著它在床上打滾,對它說:「我何時才能真正穿上你?我好想變成父親穿著你的那種帥氣模樣。」一天夜晚,我做了個惡夢,在黑夜中驚醒,我看見床頭的那件外套,將它拿了起來蓋在身上,享受父親的安慰,果真我便能緊握著外套,安心地再次入眠。

而就在往後的幾年,我經常試穿它,也發現,隨著時間我愈穿愈合身。一直到我進入課業繁重的高中,才無暇再試穿它,將它收進衣櫃裡。如今我已經能像父親一般帥氣地將它穿上,也從那天起,我更提醒我自己,從今以後我要對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負責,像父親一樣,為自己的人生努力、負責。

 

101114日刊於台灣時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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